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不在曾经的卧房里,而是在一个昏暗的厢房里。
空气中全是灰尘和潮气,我咳嗽了好久,伤口开始往外渗血。
我喊了好久,门外才进来一个丫鬟,没好气的说道:“喊什么喊。”
“这是哪里?为何把我送来这里。”我嗓子干涩无比:“我的伤口出血了,劳烦你帮我拿来药来。”
她翻了一个白眼:“你现在就是一个贱民,死了也不过是草席一裹丢出门去的事情,配用什么药。”
“公主愿意收留你,把柴房收拾出来给你住,已经格外开恩了,你如何配住在主屋?那里当然是我们新驸马住啦。”
她嗤笑:“今天可是公主跟驸马的新婚之夜呢,屋里都叫了五六遍水了,公主也吩咐了,这三天谁也不许去打扰他们,你别想装病勾引公主。”
我心像是被万千蚂蚁啃咬。
那小丫鬟见我不说话,冷哼一声便出去了。
“还当自己是大将军呢不过是个丢脸丢到被赶出家族的贱民,我要是他啊,早就死了算了”
房间里冰冷的仿若冰窖,却也不及她们的嘲讽声寒彻我心。
我不断的咳嗽,血水顺着喉头不断滚落。
门开了,我的小厮被推了进来,他脸上满是伤痕,见到我满脸愧疚。
“将军,是我没用,连一点药跟炭火都没有找来。”
“他们说公主大喜的日子,听不得病伤的,就把我们锁在偏远里了,不让任何人过来。将军,我该怎么救你啊。”
我一边咳嗽一边指向房间里堆满了落满灰尘的东西。
“你去把那些东西拿来烧了吧。”
数九寒天,这样下去,就算没有病死,也要冻死了。
小竹将东西一件一件的抱过来,脸上满是震惊和难过。
“将军这些”
一件一件无比熟悉,竟然全部都是我曾经送给沈若琳的东西,我亲手画的小像,我一日一封的家书,还有无数的珍宝衣裳。
全部都在这里,落了灰,褪了色,就像是我们曾经的爱。
我恍惚了片刻,难怪这么多年,我极少见她穿戴我送的任何东西。
她总是跟我说:“子恒送我的东西,如此宝贝,我不舍得用,我都珍藏起来了。”
原本啊,全部变成了柴房里的废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