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婆婆沉默良久,才缓缓开口:“主母本是仙界药王谷的传人,当年为追查魔教踪迹才下凡,嫁给你父亲后便隐姓埋名。谁知沈府二夫人竟是魔教安插的眼线,勾结顾凌峰害死了主母……”
仙界药王谷!沈清歌脑中轰然一响,难怪母亲医术通神,原来大有来历。她又想起苏暖棠眉心的火焰印记:“那暖棠……”
“苏姑娘的母亲是上古巫女后裔,与主母是至交。”
刘婆婆看向正在吹凉汤药的苏暖棠,眼神复杂,“当年主母预感大祸临头,便与苏夫人互换了信物,让她带着刚出生的苏姑娘隐居,还留下灵兔守护。如今看来,一切都是命中注定。”
苏暖棠端着药碗走近,恰好听到最后一句:“所以,我和姐姐是注定要一起打败坏人的吗?”
她的眼中没有恐惧,只有孩童般的天真向往。
沈清歌接过药碗的手微微颤抖。前世苏暖棠为护她而死的画面浮现眼前,此刻得知少女竟是背负使命的巫女后裔,心中更是百感交集。
就在这时,草屋外传来脚步声。三人立刻屏息,沈清歌握紧凤栖簪贴在门后。
“请问有人吗?”
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,“我是来给刘婆婆送药的。”
沈清歌透过门缝望去,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背着药篓站在门外,面容清秀,眼神纯净。她认出这是杂役处负责采药的弟子,名叫温言,前世曾帮过她几次小忙。
“温言?”
刘婆婆挣扎着坐起。
温言推门而入,看到沈清歌和苏暖棠时愣了一下,随即放下药篓:“刘婆婆,您怎么受伤了?这两位是……”
“他们是我远房亲戚,来投奔我的。”
刘婆婆连忙掩饰,“多谢你送药来。”
温言没有多问,熟练地为刘婆婆检查伤势:“您这是中了寒气,我带来的‘暖脉散’正好能用。”
他说话时,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清歌手中的凤栖簪,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。
沈清歌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,不动声色地将凤栖簪藏到身后。温言似乎没察觉,包扎好刘婆婆的伤口后便告辞离开,临走前特意看了苏暖棠一眼,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。
“这孩子……”
刘婆婆看着温言的背影,若有所思,“好像有点不对劲。”
沈清歌也觉得奇怪,但眼下顾凌峰还在追杀,不宜节外生枝。她决定先安顿下来,再从长计议。
接下来的几日,三人在草屋隐居。沈清歌白天教苏暖棠修炼基础心法,晚上则研究母亲留下的信笺和画卷。她发现画卷背面还藏着一行小字:“魔神封印在青云宗禁地‘锁妖塔’,需凤凰血与巫女血共通开启。”
锁妖塔!那是青云宗列为禁地的所在,据说镇压着上古凶兽。没想到魔教的真正目的是在那里复活魔神!
“姐姐,我们什么时侯去打坏人呀?”
苏暖棠练完功,揉着酸痛的胳膊问。她虽然资质平平,但学习异常刻苦。
沈清歌摸着她的头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既想保护这单纯的少女,又深知肩负的使命不容逃避:“等我们变得更强了就去。”
这天夜里,沈清歌正在打坐,忽然听到草屋上方传来轻微的衣袂破空声。她猛地睁开眼,凤栖簪已握在手中。
“沈清歌,我知道你在里面。”
顾凌峰的声音透过屋顶传来,带着冰冷的笑意,“别以为躲在这破草屋就能逃过一劫,出来受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