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越彻底笑出了声,忍不住质问他。
“真的吗?那难受会一直不吃药?难受会不去找江医生复诊?难受会被梁世英找人打个半死不去医院?难受会让自已一次又次生病?”
面对字字珠玑的质问,梁竞沉默不语,但他还是想解释,好让钟越不至于这么生气。
“钟越,梁世英已经被我送进了监狱,其他的我是真没记……”
“我不想听你那些狗屁解释,你总有那么多理由骗我也骗自已!我只问你,陈西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危险?设这种局你简直无视法律!你不要命了吗?!”
钟越愤怒打断,声音有自已都没发现的轻颤。
沉默两秒,梁竞声音弱弱地解释,“没有违法。”
钟越气笑,他真是无言以对。”没违法”吗?这种踩着线的事和违法有什么区别?钟越无奈,眼神不错的盯着梁竞。
“值得吗?”为了他。
梁竟没有任何犹豫,语气极为固执地回答他,“值得的。”
“那梁竞会让我失去唯一的朋友吗?”
他不懂梁竞,钟越想,他一直都不懂。
为了陈路洵,梁竞是真的什么都能放弃,包括他和自已。
没有任何一刻比此时更让钟越感到无能为力,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只存在那一包感冒药的狗屁恩情,梁竞是骗子,没有把任何人当朋友,而他更像个挟恩求一份友谊的傻子。
而现在,他也依旧逼迫他让出承诺,他愿意让留住梁竞的傻子。
梁竟被钟越的情绪刺痛,他觉得自已需要说点什么,想着,也就说了,虽然说的没什么用。
“对不起,阿越。”
钟越闻言深吸一口气,极力平复自已剧烈起伏的情绪,尽量语气平缓回应梁竞。
“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,对不起的只有梁竞。”
梁竞楞楞的看着他,眼底铺记茫然,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,也没有对不起自已,可能唯一对得起的还只有自已。
“爱他前可以先爱自已吗,梁竞?”钟越眼神真挚地看着梁竞,声音低沉,语速缓慢。
客厅挂钟应声而响响,零点,新的一天到了。
很晚,钟越走了,梁竞依旧维持着靠在床头的姿势。
“爱自已”吗?
梁竞楞楞的想,他会“爱”这件事吗?不会“爱”能学会“爱自已”吗?
他不知道,但也许不会吧,梁竞兀自对这件事下定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