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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绪微澜却余怅然(第2页)

沉静中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,沙石碎裂同样清晰可闻。

夜越深寒气越重,半边身子浸润在凉风中,相贴的手臂却泛着暖。

许是为了照顾眼睛不便的人,男人因此走得格外慢,也让盛春朝平白生出些错觉——好像两人不是因这意外偶然结缘的陌生人,而是相熟许久的朋友,虽然时辰已晚,但因为有人作伴也不急着赶回去,而是像寻常时候那样,慢悠悠闲逛回去,莫不闲适、莫不心安。

匕首还在手里握着,上面沾了血,还得擦擦才能收入鞘中,于是盛春朝将刀锋又往后收了收,只求待会有人看见时别被吓到。

自以为这点小事不会被注意到,但那只手很快被男人牵着手腕拉过。

男人停了脚步,盛春朝也只能不明所以地暂留在原地。

察觉刀柄要脱手时心头突然一紧,虽说有救命之恩,但也没有就此全然交付信任的道理,于是盛春朝下意识用力,将刀柄握得更牢。

头顶上似乎传来一点笑声,混杂在虫鸣中有些听不真切,尾调带了些无奈,但并无怒意。

紧握的手突然被大掌完全包住,正怔愣时对方却猛然收紧,手帕拭过刀锋的后坐力带着半边身子微微一歪。

盛春朝这才明白对方是在帮自己擦干净匕首,并非是要突然发难。

窘迫感混着几分愧疚涌上心头,若是有地缝能钻进去的话才是最好,盛春朝非常刻意地咳嗽几声掩饰尴尬,手上老老实实地不敢再动。

可若是眼下自己的手没被对方掌心完全包裹着,或许盛春朝还能更自然些。

整个手背被罩在五指之内,略有些粗粝的茧子刮擦过时会带起痒意。

这人指腹、指根和虎口处都生有薄茧,再从方才一系列反应来看,武功定有过人之处……可这种干燥又温暖的熟悉触感,又总让盛春朝不由自主想起一个人来。

数不清多少次双手交握,当时总说事急从权,因此每一次牵手似乎都有合理正当的借口,或是为带路,又或是为交换信息,但盛春朝总归是骗不了自己的——掌心相贴的瞬间,小心思得逞,鼓噪的心跳并不纯粹。

夜风渗进皮肤引得人不自觉微颤,将思绪也牵回现实,意识回笼时手背上暖意依旧,自己正在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牵手这一现实缓慢砸中脑袋,叫盛春朝身心猛然一滞:向来警惕心极强的自己,究竟是因何疏忽成这样?再顾不上擦匕首的事,盛春朝带了些力道挣扎,倒是出乎意料的轻松。

对方依然不言,也没有其他表现,又或许是有,但盛春朝看不见而已。

正想着说些什么让方才的抽离显得自然,背后的呼唤声算得上是一阵及时雨——“林姑娘,林姑娘……”“巧玲,是我”,盛春朝扬声应下,随即对身边那人道:“今晚真是多谢公子,现下来接我的人已经赶到,便不劳公子继续送了。

待梅子酒酿好后,樱娘再来叨扰。

”巧玲呼哧呼哧一路小跑,待来到跟前时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,盛春朝无奈道:“这么着急做什么?我好好的呢,多亏有这位公子的帮忙。

”“那就好那就好,小少爷说……哑奴把他的风……风筝藏起来了,说什么也不回去……找到之后天都黑了……”巧玲俨然也被七八岁的小阎王气得不轻,气喘不匀也难掩愤慨,停顿过后总算松快了些:“幸好赶上了,真是要多谢这位宋……”也许是刚才便想过这样名字的人,因此盛春朝现在对宋姓格外敏感,才刚刚捕捉到巧玲却戛然而止收了声。

盛春朝预感不对,连忙追问道:“宋什么?”巧玲很可疑地停顿了一瞬,才口齿不清地接着道:“宋……送林姑娘走出樱林的人。

”盛春朝先是皱眉,冷静下来后也没继续问下去,泰然自若道:“不错,是要多谢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公子,这份恩情樱娘定牢记于心,就是不知日后送谢礼上门时该去往何处,还请公子指明一二。

”那边还未答话,或许还是像方才那样不会答话,巧玲先一步道:“这位公子并非府中人,而是受老爷的朋友所邀,前来府上同老爷商议要事的。

接送的马早已备好了,奴婢让下面的人送公子过去吧。

”脚步声渐远,一如盛春朝掀起波澜后又重归静寂的心。

手握成拳也抵不住无孔不入的凉风,因而最后一丝余温终究还是被驱散了,像是那晚那杯孤零零的安神茶,被人十分用心地泡好晾好,可待盛春朝发现它时杯底都已经凉透,入口又苦又涩。

若是现在的心还一如当时那般坚定,此刻又为何会如此失魂落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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