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泰儿,在想什么呢?”
“父亲!”封文泰一惊,手中的笔掉吧嗒一声在宣纸上,弹落在地。
封定边弯腰捡起毛笔,随后放在干净清澈的洗笔池内。
“你呀,最近这是怎么啦?”
封定边语气温和,丝毫没有责怪意思。
封文泰回过神来,恭敬道:“儿没事!”
“夜间风大,关好窗户小心风寒!”
封定边说着,又走到窗户边关上窗户。
封文泰勉强一笑:“儿知道了,谢父亲!”
“不要想太多,赵司业不会因小事对你介怀!”
封文泰起身,恭敬立在一旁,他抬头瞥了眼父亲脸色,却正好看到他正在看自己。
那双火眼不知断了多少疑案,给他一种被看穿的感觉。
封文泰慌忙移开视线,不敢再与父亲对视。
“怎么啦,最近没干什么坏事吧?”
这话好像只是一句简单的关怀,但封文泰额头已有冷汗浮现。
“没有,儿最近一直在家。”
“没有就好,咱家就你一系独苗,争口气!”
封文泰弱弱道:“儿会的!”
说完这句,房间内再次陷入沉寂。
“行啦,你早点休息吧!”
封定边说着,便轻手带上门离开。
直到走出去很远,他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自己这是做的什么孽啊!
儿子是什么样的,他最了解,刚才在房间内,已经给了他坦白的机会。
不论是干净清澈的洗笔池,还是房间内残留的淡淡焦味,无一不在说明,封文泰就是那个执笔捏造谋反信的人。
他把证据烧得再干净,也逃不过自己这双眼睛。
此刻就是再不相信,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