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着牙,字字带血:“不会了,再也不会了。”
镜花水月,一旦碎了,就再也圆不回来了。
接连好几天,梁辰枫都未归家。
没一通电话,也没一句口信。
顾菀青强压着满心疮痍,一点点备着给梁辰枫的,最后的“礼单”。
夜里,公馆外终于响起熟悉的汽车喇叭声。
温可琳搀着醉醺醺的梁辰枫下车,掩唇轻笑道:“对不住啊,菀青姐,这几日你不舒服,少帅只好带我去赴宴了。”
汇丰洋行的酒会、大帅府的堂会、英租界的舞会本该是顾菀青作为正室出席的场合。
就连温可琳身上那件华贵的旗袍,也是顾菀青常去的那家裁缝铺做的。
顾菀青眼皮都没抬,唤来卫兵将梁辰枫架进堂屋。
刚掩上门,梁辰枫便踉跄着攥住她手腕:“菀青,我给你备了份礼。”
顾菀青望着他泛红的眼尾,没作声。
梁辰枫见状,摸出个檀木匣子打开,里头躺着一支嵌满碎钻的金笔。
他醉醺醺地将笔塞进她掌心,酒气喷在她耳侧:“瞧瞧,可合心意?”
他们没了的孩子,就只值一支金笔么?
怕这支笔,连这几日梁辰枫给温可琳置的旗袍钱都不够。
顾菀青深吸口气,强扯出笑:“我也有份礼送你。”
说罢,拽着他走到一扇门前。
“就在这个房间里,等表彰大会那日才能开。”
梁辰枫醉眼蒙眬,语气里满是好奇:“到底是啥?”
顾菀青笑意清甜:“到时候你就晓得了。”
次日清晨,战地医院。
护士长一边帮顾菀青收拾离职文件,一边絮叨:“如今的歌女啊,尽想攀高枝,不好好练嗓子,专会勾引别人丈夫。”
“顾医生,您可别信街头小报上的胡话,咱都知道少帅对您是真心的。”
顾菀青一愣,展开今日晨报。
头版赫然印着:【歌女勾栏魅惑!温可琳夜宿督军府少帅厢房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