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码头,她掏出怀表,连同梁辰枫送的那支金笔,一起抛进了黄浦江。
汽笛长鸣,顾菀青踩着木板登上了邮轮。
再见了,上海滩。
再见了,梁辰枫。
翌日,梁辰枫踏进梁公馆的大门,手里拎着一盒西洋巧克力。
他唇角微勾,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讨好:“菀青,给你带了巧克力,补上昨天的贺礼。”
无人应答。
梁辰枫眉头一皱,大步走进内厅:“菀青?”
厅内空荡荡的,只有壁炉里的炭火燃烧着。
他心头忽地一紧,扬声唤来管家:“夫人呢?”
管家一愣,小心翼翼道:“少帅,夫人昨日出门后,就再没回来过……”
冷汗浸透军装内衬,梁辰枫顿时慌了神。。
顾菀青从来不会夜不归宿。
她在这偌大的上海滩,无亲无故,能去哪?
他摇动老式电话的转盘,给顾菀青的医院拨去电话。
“叮——”电话接通后。
接线员机械的声音响起:“您要转接的号码不存在,请确认后再拨。”
梁辰枫眉头一皱,不耐烦地踢了桌子。
这明明是顾菀青的医院内线号码,怎么会不存在?
梁辰枫眼中闪过一丝不安,正要给副官打电话,医院副院长却先一步打了过来。
梁辰枫松了松军装领口,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峻:“菀青在手术?让她结束后回我电话。”
电话那头的副院长却支支吾吾:“少帅,不是您亲自签字批准顾院长离开战地医院的吗?她昨天就离开上海滩了。”
梁辰枫握电话的手指骤然收紧,指节发白:“我什么时候签过这种文件?”
副院长声音发颤,“三天前您派人送来的手令,还附了您的私章。”
“顾医生临走时把您的照片都烧了,说,说从此与梁家再无瓜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