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时常会趁着夜色潜进来,给陈玄卿送奏折批复。
“陛下,您打算什么时候带娘娘和小殿下回去?”
屋内传出的问声,绊住了覃如的脚。
“再议吧。”
之后是陈玄卿的声音,“管好自己的嘴,不要和她提任何回皇城的事情。”
“可马上小殿下就满百日,若再不上皇室玉牒,恐怕宗室那边不好交代”
“而且陛下您登基后迟迟未立后和选秀,宗亲中几个王侯都有些躁动。前些日子,襄王借着东边水灾闹了好大的动静,似乎是想总揽水务之权。”
“朕知道了。”
陈玄卿轻叹了口气,声线似掺了几分疲惫,“过两日回去一趟,别告诉她们。”
窗外的脚步声很轻,淹没在打卷飘落的秋叶中。
过了两日,陈玄卿果然提出要回皇城一趟。
覃如低头逗弄着孩子,语气漫不经心:“婴儿车不做了?”
“那我做完再走。”
陈玄卿没有在意她语气的平淡,听话地出去继续做婴儿床了。
从雨夜那次之后,他就一直是这样。
无条件地纵容着覃如,不会再逼迫她做任何事。
若不是偶尔展露出的占有欲和莫名其妙的吃醋,覃如真的要怀疑他被谁夺舍了。
心里乱糟糟的,覃如叹了口气,随意点了点孩子的鼻尖,“乖乖,你想不想去另一个地方呀?”
孩子“咿呀”了两声,小肉手抓住了她的指尖。
像是对她的回应。
“你”
覃如知道小孩子听不懂人话,刚才举动不过是凑巧,但还是忍不住轻轻掐了把孩子的脸颊,“小没良心的,就知道护着你爹。”
当天夜里,陈玄卿就将婴儿床做好了。
他本想天亮出发前,先将婴儿床送到覃如的屋子里。
没想到他一开门,看到了院子里堆了不少打包好的行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