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心里一合计,都觉得这是一桩稳赚不亏的买卖,当下也不反对庄衡入学了。
那赵老三见众人偃旗息鼓,不再追究庄衡的事,恨恨的看了谢瑄一眼,同时心里大为懊悔。十倍束修啊,一年是三百文,三年就是九百文,十倍那就是九两银子,足够他们家好几年的嚼用了。
要是能有这些钱,他们家日子也能宽裕不少,哪里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去别人家小偷小摸。
想到这些好处,赵老三眼红得都要滴血了,看着身边一无所知的儿子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一巴掌抽在他背上,骂道:“没出息的东西,还愣在这做什么?丢人现眼的玩意儿,还不快走!”
他推搡着孩子离开,其他人见状不免翻了个白眼。
解决了顾虑,众人也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家了,只有庄衡和那个叫杜淮之的孩子留了下来。
庄文廷带着庄衡感激的对谢瑄道:“何夫子,真是太谢谢你了。要不是你,怕是衡儿他没办法留下来了。”
谢瑄道:“庄衡能够入学是靠他自己的本事,何况他本来就没错,不该承担不属于他的罪责。”
向来沉稳的庄衡听到这话眼眶立刻就红了,他抬起头看着谢瑄道:“夫子相信我是清白的?”
谢瑄道:“那是自然,否则我为何要收下你?”
庄衡心中五味杂陈,自从他状告赵长平失败以后,在清溪县就成了过街老鼠,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。可是谢瑄不过才见过他一面,居然肯相信他是无辜的,这让他又是感动又是难过。
谢瑄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你放心,总有一天大家会知道真相的,我也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。你也要好好念书,只有你有了足够的能力,别人才不敢欺负你。”
庄衡用力的点了点头,谢瑄道:“好了,回去吧,明日再过来。”
庄文廷带着庄衡离开,谢瑄看向另一边等着的杜淮之道:“杜淮之,你可是还有什么疑问?”
杜淮之手指捏着身上洗得发白的棉袍,说道:“夫子,学生有件事想跟夫子商议。”
谢瑄看了看他,随后道:“进来吧。”
杜淮之跟了进去,两人坐下后谢瑄问道:“说吧,有什么事?”
杜淮之低着头,有些难以启齿道:“是束修的事,学生手里一时凑不到三百文,想问问您能不能先交一百文,剩下的两百文学生一定尽快凑齐。”
谢瑄一愣,没想到杜淮之找他说的会是这事。束修谢瑄是仔细考虑过的,他虽然不靠这个挣钱,但也不能不收,否则别人该怀疑他别有用心了。而且清溪县百姓贫苦,也拿不出什么钱来,三百文束修不高,就算是家中贫困的人家咬咬牙也是能拿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