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楚怀面色一寒,正要开口就被靳玄政打断:“也好,如此一来就不必计较谁有失公允了。”
李公公当即上前一步,“退朝!”
靳玄政走后一众跪地官员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,许宴知等着方楚怀站起来。
“请吧,正好一路。”
方楚怀鼻子出气冷哼一声,拍了拍膝前衣袍,拂袖离开。
李忠明翻了个白眼:“神气什么?去大牢还神气起来了。”
顾月笙面色严肃:“昨日商议时可没说过你要自请入狱,那地方不是大理寺有李忠明顾着你,你这不是往坑里跳吗?”
洪辰溪看着她:“说说吧,你的打算。”
许宴知:“只有我入狱才能将方楚怀也带入狱,他人在牢中,消息再灵通在下决断时你们也都有时间行事,总归是快他一步。”
“外面的事我早已安排好,你们照我安排行事便可。”
李忠明挠了挠眉毛,口吻明显带着气,“你这人,你这人,你说说你这人——”
黎仲舒见状连忙揽住李忠明的肩膀把人往前带,“好了好了,有什么事先出宫再说,在这可不兴喧哗。”
顾月笙睨一眼许宴知,“自己惹的,自己去哄。”
许宴知笑而不语,跟上去。
踏入狱中时,许宴知袖下的手不可控的抖了抖。
方楚怀走在她前头,许是早已打点过,他对此番牢狱之行除了有些嫌弃倒没什么别的情绪。
牢中的阴湿透着寒气,霉味在鼻尖充斥,方楚怀用锦帕捂住口鼻踏入牢房。
许宴知的牢房就在隔壁,但两间牢房环境天差地别。
方楚怀的牢房内不见任何干稻草,地面铺上绒毯,桌椅是上好木料雕刻,屏风隔出恭桶,床榻足足垫了三层,锦被上的金丝在数盏烛火下甚至有些晃眼。
反观许宴知的牢房就显得简陋许多,刑部的人到底是碍着许宴知的身份没敢做的太难看,牢房中陈设也都是新布置的,总归是比不上方楚怀的精细,但也比寻常牢房好得多。
方楚怀坐上软榻看美人图,许宴知只是坐在桌前静静望着墙面。
“渡危”二字便是在牢中取的。
许昌茗在牢房的墙面上留下为她取的字后从容赴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