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“这么说来,周老爷的确是在书房里中毒身亡的。
现在也只能回去找找,看是蚊香的哪种材料与变性的凌霜花气味相冲了。
”盛春朝揉了揉眉心,面上不掩疲惫之色,本想等宋景舒说说他的推测,对方却一言不发。
从临溪县回石板村尚有一段距离,马车摇摇晃晃,就这么靠着睡实在是不方便,盛春朝调整了好几下姿势,还是没能如愿入眠。
要是能借宋景舒的肩头一用就好了,盛春朝脑子里一片混沌,迷迷糊糊想着。
可眼下这个略有些尴尬的气氛,以及那些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的事情……盛春朝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,也就只能闭着眼强迫自己赶紧习惯。
……最后一丝意识也将要沉入大海时,太阳穴处似乎传来可靠的支撑感,刚刚好的高度不会累到脖子,可盛春朝此时脑子里已经想不出任何东西,只能任凭自己陷入无意识的深渊。
挺稳当,挺舒服的……醒来时鼻尖萦绕的气味已经截然不同,那是一种混着泥土和青草味道的淡香,独属于坐落山野间的村寨。
盛春朝深深吸了一口,把堵在xiong口的浊气吐出去,可身侧无人,自己端端正正靠在马车后沿,像方才那些感觉只出现在梦中而已。
盛春朝扶着边沿下车时正听见宋景舒在和车夫说话,因此行路远,是周夫人主动提出借马车一用,但这对于车夫来说就是本不该有的活儿了,于情于理也应当致谢。
前方两人还在推来拒去,盛春朝慢慢走上前,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几个铜板,道:“虽说是周夫人吩咐的,但石板村路远且崎岖,驾车过来得花不少功夫。
您不收银子,那便把这几个铜板收下吧,拿着换半两小酒,也不枉辛苦跑这一趟。
”车夫这次没再推脱,收下后道了声谢便驾车离开,听说话声音年纪也并不大,猜与自己同龄也不为过,盛春朝想。
宋景舒手里的银子没给出去,于是转头往盛春朝手里塞。
盛春朝接下后只觉得不明所以,歪着头往对方那边看,可惜入目一片深黑,看不到对方的表情。
一时间,盛春朝心头不知是遗憾更甚还是无奈更甚,宋景舒讷讷说了句“给你”,就自顾自走开,并不打算多作解释。
木然片刻后耳边忽然传来吴阿荞很是大声的一句“樱姐姐”,盛春朝敛下心思,朝声音源头走了过去。
“樱姐姐你是不知道,我们今天一翻,可是翻出大问题了!”盛春朝闻言神色一凝,正色道:“难道真是蚊香出了问题?”“不是不是,咱们的蚊香怎么会有问题啊?主要是我们发现这一批蚊香里,多了样原本没有的原料。
”“知角子没了,而是多了一样叫……断齿藤叶的东西。
”